
美國2019年成為單起致死4人以上的大規模殺戮事件爆發最多的一年。這一年這樣的案件共發生41起,造成211人死亡,全年與槍支有關的案件(自殺者除外)共造成1.48萬人失去生命。無論這算人權問題,還是可以歸為治安問題,如此大規模的槍械殺戮發生在“法治的美國”,都讓人觸目驚心。
民間擁槍是美國憲法規定的權利,美國民間共有多少槍支,官方沒有統計,但一般估計它們是以億計的。這些槍支處在什么人的手里,每個時刻是否有人準備把某個槍械當成殺人兇器使用,沒有得到有效跟蹤和監督。由于美國社會中存在各種各樣的犯罪動機,因此從犯罪分子使用槍支殺人的角度看,美國每時每刻都處在危機四伏的狀態。
百姓擁槍是美國建國早期流傳下來的傳統,站在高度現代的社會里,民間擁槍所制造的問題早已超過了這一傳統帶來的好處。犯罪是21世紀很多社會越來越突出的現代病之一,而槍支的大規模散落讓犯罪釋放出更大的殺戮能量。
美國社會已經看到了民間擁槍所帶來的嚴重問題,但是槍支的大量存在成為了巨大慣性,很多利益集團從中得到好處,而且確實有部分民眾從擁槍中獲得了安全感。要改變延續了兩百多年的這個習慣需要巨大的政治勇氣和利益格局的重新安排。這在美國的政治體制下意味著巨大挑戰和不確定性。
事實證明,美國的體制無法疏解圍繞槍支問題各種政治、經濟、治安、民眾心理等無數線索所形成的盤根錯節。它既管理不了這么多散落在民間槍支的安全儲存和使用,也構建不了禁槍或者嚴格限槍的新國家體制,它甚至無法形成圍繞槍支問題的壓倒性多數意見。
美國在政治上實際對槍支問題采取的是放任的態度。這個問題在自然地膨脹,像洪水一樣隨機移動。是否有人在某個時間里用槍支發泄私怨,報復社會,對美國來說是個概率、憑運氣的事。個人是否會在生活中遭厄運倒霉撞上槍擊案,也是個概率和憑運氣的事。美國在政治上對槍支問題可謂高度不作為。對槍擊案充滿恐懼的那些人,包括那些在槍擊案中失去了親人的人,總體上是很無奈的。他們沒有辦法要求國家解決槍支的問題,大家都必須接受美國社會存在下一起槍擊案可能隨時都會發生的風險。
這就是美國。美國就是仗著它是西方最強大的國家,有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軟實力和話語權,從而得以制造出這樣一種意識形態:槍擊案,哪怕是拉斯維加斯2017年10月1日一次就打死59名平民的槍擊案,都是民主國家正常的代價,它不應被看成是國家治理的嚴重問題。這明明是美國的一個巨大瘡疤,是美國治理所造成的一種罪惡,但美國在政治和輿論上成功地把它展示成了美國的一個特色,頂多是它的一個怪癖。
一年光是大型殺戮就死200多人,另外還有一萬多人死于各種槍擊,這當然可以也應該被界定為嚴重的人權問題。在全世界最為現代的社會里,人們的生命安全卻受到不受監管的槍支的威脅,有比這更嚴重的人權漏洞嗎?美國一天到晚在全世界充當人權警察,偏偏對其內部這么明顯的人權缺失視而不見,整個社會對國家的這一不作為也束手無策,而且民眾的意見被利益集團們搞得四分五裂,不能不說現代元素和野蠻的東西在美國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編織在了一起,人們不得不被迫習慣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