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時間4月7日,做空機構渾水在社交媒體上公布了一份狼群研究(wolfpackresearch),撰寫的看空愛奇藝報告。受此影響,愛奇藝股價開盤后一度跌超12%。稍晚時候,愛奇藝官方回應否認指控。而股價跌幅也顯著收窄至-0.15%。
記者查閱該份名為《愛奇藝:中國的奈飛?好運!》報告后發現,狼群研究對愛奇藝的質疑集中在虛增收入上,主要通過夸大其用戶數來達到此目的。該報告認為愛奇藝2019年的收入被夸大了80-130億元人民幣。根據愛奇藝此前公布的2019年年報,該公司2019年收入290億元人民幣。
以下為該報告的摘要譯文:
我們的研究表明,愛奇藝早在2018年IPO之前就開始了財務造假,此后一直如此。像許多以虛增收入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一樣,愛奇藝無法合法地發展其業務,從而無法完善其財務報表。我們估計愛奇藝將其2019年收入夸大了約人民幣80-130億元,即27%-44%。
愛奇藝通過高估其用戶數約42%-60%來實現此目的。此外,愛奇藝夸大其支出,它為內容支付的價格,其他資產和收購,以消耗掉虛假現金以掩蓋其對審計師和投資者的欺詐行為。
我們在2019年10月至11月期間對愛奇藝的中國目標人群中的1563人進行了親自調查,發現約31.9%的愛奇藝用戶通過其與京東或小米等合作伙伴的成員身份訪問VIP內容電視。但愛奇藝依然將其計入雙重會員資格,這意味著它將記錄全部收入并將其合作伙伴的份額記為費用。這使愛奇藝可以增加收入的同時隱瞞虛假的現金流入。
自2015年以來,我們還獲得了愛奇藝的所有VIE和WFOE的中國信用報告。與愛奇藝的招股說明書相比,我們發現向SEC報告的遞延收入在2015、2016和2017年夸大了261.7%、165.5%和86.2%。遞延收入是資產負債表帳戶,當客戶為將來要交付的服務預付款時出現。由于愛奇藝的訂閱客戶是預付款項,因此其大部分收入都是遞延收入的函數。這些IPO前的收入高估本質上導致愛奇藝IPO后的收入繼續被高估。
愛奇藝財務造假的另外一個例子是其易貨交易收入的膨脹。易貨分包許可收入由愛奇藝對其交易內容價值的內部估計確定。換句話說,愛奇藝的管理層可以將他們想要的任何價值分配給這些交易,從而提供輕松的機會來增加公司的收入。根據一名參與內容獲取的前愛奇藝員工提供的每個非獨家劇集的最高估計價值,愛奇藝將需要為所有人制作的電視劇總集的3.9倍和3.2倍交換許可證,中國生產公司將分別在2018年和2019年合法實現其報告的易貨收入。
愛奇藝是一家成熟的公司,這個月將滿10歲,但卻已經連續10年虧損。與增長不同,愛奇藝的虧損正在迅速加速。愛奇藝在2019年虧損了103億元人民幣,比2018年增加了12億元人民幣。與此同時,第四季度的付費用戶增長僅為0.7%的歷史最低水平。愛奇藝的廣告收入在2019年下降了15%,但毛利率仍然為負。對我們來說,考慮到我們已經討論過的大量欺詐行為,即使這些可怕的損失也沒有意義。但是,如果到目前為止我們所說的與您無關,那么我們只能說“好運”(good luckin)(暗示愛奇藝為下一個瑞幸咖啡)。
針對渾水的做空指控,愛奇藝在晚間回應稱,做空報告“其引用數據與結論嚴重失實,與實際情況不符。作為一個負責任的上市公司,我們披露的所有財務和運營數據均是真實的,符合SEC要求。我們對于所有不實指控,堅決否認,并保留法律追訴權力。”
做空瑞幸2個月后,瑞幸自曝驚天騙局
今年年初,渾水曾經發出報告,對瑞幸的商業模式以及經營數據進行質疑。瑞幸隨后發布公告稱,堅決否認報告中的所有指控,報告中的論證方式存在缺陷,報告中包含的所謂證據無確鑿事實依據,且報告中的指控均基于毫無根據的推測和對事件的惡意解釋。美國已有多家律所對瑞幸咖啡提起集體訴訟,控告瑞幸作出虛假和誤導性陳述,違反美國證券法。
但令人驚訝的是,2個月后,瑞幸咖啡(LK.US)在美國當地時間4月1日美股開盤前發布聲明,承認公司在2019年二季度至四季度期間虛增了22億人民幣交易額,相關的費用和支出也相應虛增。受此消息影響,瑞幸股價連續暴跌。
狼群研究何許人也?
根據公司官網顯示,這家成立于2019年5月6日的“全球金融研究和盡職調查公司”,一直宣言要“通過確保金融生態系統的平衡來保護投資者”。
公司創始人丹·大衛曾經對媒體表示,“我開始做狼群研究,是因為我意識到我們不能等著其他人幫我們解決世界上的問題,我們必須成為解決這些問題的人,例如通過Wolfpack來保護我們的金融生態系統。我們將繼續挖掘、尋找并提出問題。我們堅持不懈,作為一個團隊,我們必將成功。”
但公司過往的做空并不成功,甚至可以說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2019年6月6日,狼群研究發布對美國電信和技術公司GTT Communications的做空報告,報告顯示,“該公司電信業過度杠桿化,業務中斷,使用非GAAP指標掩蓋了缺乏有機增長和現金流的情況。”。2019年9月25日,狼群研究又發布了對SGH公司的做空報告。但這兩次報告并沒有取得什么影響,公司的股價也沒有發生太多波動。
而中國投資者熟悉狼群研究,是從該公司做空中概股趣頭條開始。2019年12月10日,狼群研究發布了長達56頁的做空報告,報告稱,中國資訊閱讀平臺趣頭條存在欺詐行為,其2018年74%的銷售額是虛假的,77%的現金余額并不存在。但很快,趣頭條就發布官方公告,詳細回應了該份做空報告——趣頭條指出該做空報告嚴重失實,是由于該機構對公開數據的錯誤引用,以及對趣頭條業務的多方面誤解。趣頭條股價隨后還出現了持續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