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疫情發生之初到3月20日,這樣的忙碌持續了兩個多月。風險、壓力、艱難無處不在,而這名始終在疫情防控一線堅守的90后護士卻直言:“逆流而上是我們90后的一種擔當。”
1994年出生的徐榮是武漢大學人民醫院耳鼻喉科的一名護士,同時擔任耳鼻喉科團支部書記。疫情發生后,徐榮先后兩次主動請纓在最危險的發熱門診工作。
“我愿意為抗擊疫情做些什么!”疫情最初,剛手術后恢復不久的徐榮主動申請去發熱門診。一張排得密密麻麻的工作日程表記錄了這名年輕護士的工作:1月16日至2月9日在發熱門診為發熱病人輸液、為疑似病人進行核酸檢測工作,2月10日至2月16日在隔離病房為確診患者進行護理工作。
接下來的兩周居家隔離期間,從忙碌異常突然回歸平靜生活,徐榮發現自己“很不習慣”。惦記著前方的戰友,惦記著急需幫助的病患,徐榮第二次寫下請戰書:“我申請繼續去發熱門診支援,和大家一起努力,盡我一份微薄之力!”
3月7日,徐榮重回抗“疫”戰場,在發熱留觀室繼續進行核酸檢測工作。到目前已經為1000多人完成了核酸檢測工作,最高峰時每天為200人進行檢測。
非典那年,徐榮只有9歲,關于那一年的特殊記憶,雖模模糊糊,卻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現在我長大了,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武漢人,當我的城市病了,我理應站出來貢獻我自己的全部力量,我很慶幸我所學的專業知識能夠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我更慶幸我是一名醫務工作者,能夠為我的城市和生活在我們城市中的人們貢獻出一絲微弱的力量,守護我們的家,我們的家人,我們的城市。”在徐榮看來,自己作為一名黨員,在這個時候更應義不容辭,沖在最前方。
“快點!再快點!”以戰士的姿態沖在最前方,徐榮考慮最多的是,能不能讓更多病患盡快得到有效救治。
疫情嚴重時期,有一次夜班,有近百病人等待著徐榮為他們輸液,這樣的情況以前幾乎從沒遇到過。接藥、配藥、核對、打針……等到她為最后一位病人輸完液后,已經是凌晨3點,換下防護服的時候,她的身體早已不聽使喚。
第二天,徐榮還沒起床,就接到電話說門診人不夠,問她可不可以去臨時加班。她立馬起來,簡單洗漱一下,在小區門口買了碗炒飯,扒了兩口就往醫院走。不到半個小時,她又回到工作崗位。
疫情初期,發熱門診里患者蜂擁而至,存在極高的交叉感染風險,等待時間久了,焦慮情緒蔓延,有人會把不滿的情緒宣泄出來。
“有時候,患者不理解大鬧,我們也沒有時間去爭辯什么,我心里只想快點、再快一點,我就可以給下一個人上藥了!”就這樣,徐榮把時間和耐心留給患者,卻把委屈的淚水留給自己。
也有暖心的時候。當病人為徐榮辯解說“她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過”時;當之前護理過的4歲小病人發來“姐姐要保護好自己”的微信語音時;當為一線同事送去自己親手做的飯菜,聽到他們一句“謝謝”時,徐榮的第一感覺是“淚奔”。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護士,她明白,一次簡單的鼻咽拭子采集對患者而言卻意味著較為難受的體驗。為了提高患者的配合度,徐榮不厭其煩地調整自己采集動作的角度,同時,一遍遍疏導患者心理。
鼻腔停留15秒,這是鼻咽拭子采集最重要的環節。遇到年邁的患者始終不愿配合,徐榮一遍遍鼓勵“再堅持一下”,耐心等待患者徹底放松,直至最終完成檢測。
工作危險性很高,但對她來說,最難的,還是醫護人員們自身的心理狀況。
“這一批醫務人員中,90后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大家心里都會有一些恐慌。”徐榮回憶,有一個比自己小3歲的同事說,自己還沒有談戀愛,還沒有結婚,如果感染了怎么辦?
如果感染了怎么辦?這個問題,徐榮也問過自己,身后是日漸年邁的父母和新婚丈夫,以及他們擔心的眼神。“可一旦忙起來就什么都顧不上了,也就不知道害怕了,只想著做快一點,做好一點”。
正是在這樣的戰場上,徐榮第一次體會到了“使命感”這幾個字沉甸甸的分量。
對徐榮而言,自己能在一線心無旁騖地工作,離不開家人的支持。除夕,和父母一起吃完年夜飯,徐榮便奔赴抗疫一線。當時車已經走了很遠,但父母一直還在路邊看著她遠去。
這個從隆冬奮戰到春天的年輕姑娘,努力將春天的希望傳遞給更多人。考慮到輸液核對、簽字都要用筆,而防護服沒有任何口袋,她和同事們相互贈送專門用來裝筆的手工包,上面被俏皮地繪上各種Logo,甚至還畫了口紅,“大家希望早一點摘下口罩,涂上喜歡的口紅,也是一個美好的愿景”。(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邢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