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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貫中:音樂,是我唯一能夠對抗不快的武器

來源:新華網編輯:胡浩亮發布時間:2021-11-04 16:11:01

  演繹任何一首歌曲時,黃貫中都會將自己的熱情釋放到舞臺上。他無法形容那種感受是怎樣的,只知道自己能把靈魂交給他最愛、最相信的音樂,“只有站在舞臺上的我才是活著的”。這么多年,黃貫中從來沒變過,始終真摯熱愛著他喜歡的一切,無論有多少詆毀和謾罵,他都坦然接受。Beyond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盔甲。

  這次面對面的采訪,發生于《披荊斬棘的哥哥》滾燙唱演家族誕生之夜的前一晚,雖然連日來忙于緊張和密集的訓練,但在他臉上絲毫看不出一點兒疲憊與倦怠。他說話氣息樸素,時不時以一身“前輩范兒”,講講大道理;但他似乎又是最沒有“前輩范兒”的人,沒有腳不著地的片兒湯話,大多表達都融入了多年的生活閱歷。聊到彼此認同的話題時,還會不自覺地拍起手來,兀自笑著。

  在黃貫中的人生中,有很多沉默時刻都是因為他那位離去的兄弟——黃家駒。“我就是很想他,很舍不得他。”他說,想向每一位唱過Beyond歌曲的朋友道聲謝謝,因為這些朋友,家駒才可以繼續存在著,Beyond樂隊的精神才可以永存:“你們每唱一首他的歌,都是在延續著他的生命。其實他沒有走,他一直都在,當音樂響起時,他比任何一刻都貼近我們。他不在天堂,不在地獄,只在我們心里。”

  A 《我是憤怒》

  憤怒這種情緒,不分年齡

  在Beyond的眾多經典作品中,黃貫中認為,只有《我是憤怒》最能代表他。

  這首歌曲收錄在Beyond四子推出的最后一張大碟《樂與怒》中。專輯里,黃家駒作詞作曲的《海闊天空》成為傳世經典,而由黃貫中填詞的《我是憤怒》雖未能成為大熱門,卻也承載了他在音樂創作、為人處世上的鏗鏘心聲。兩個人,一個人高唱“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一個抱著吉他宣泄“真本性,怎可以改”,鑄就了Beyond樂隊的光輝歲月。

  “《我是憤怒》很簡單、很直接,但憤怒并不單單是情緒表達,是看到不公平的事情會有所反應,要講出來、要申訴,是種正義感,一種做人的堅守。”說這話時,黃貫中略帶激動,“很多人問我為什么那么憤怒,你還年輕嗎?可我覺得,這種情緒不分年齡,看不過去的,就要說出來,包括在音樂上,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他一向坦率,喜歡有話直說:“我沒有什么好躲好藏的,你喜歡就喜歡,不喜歡,我也沒辦法。”

  可到了《披荊斬棘的哥哥》里,黃貫中卻不再是那個“又酷又拽”的樂壇前輩:跟大家打招呼時,他總是習慣性地俯身、鞠躬;聽別人講話時,也是全神貫注。觀眾甚至形容他溫柔得像“媽媽”,這讓他有點兒抓狂,“這可太不搖滾了”。

  黃貫中說,《披荊斬棘的哥哥》之所以找他,大概因為他根本沒有綜藝感,也絕對不是綜藝人,不搞笑,全身“產不出梗”,也不擅長矯揉造作地作秀。但他還是答應了,因為節目能給他極大的創作自由,沒有臺本,卻能挖掘人性。還因此見識到了自己的另一面:原來他可以和這么多人住在一間房里,從早上八點對著他們到深夜;可以和這些不同性格、不同領域的人融合;他發現,自己還能打鼓、跳舞,盡管跳得“拙劣”,但他是可以跳的。

  至此,黃貫中欣然地接受了自己在《披荊斬棘的哥哥》里的一切改變,他從心底里滿意,雖然有些時候拼命訓練真的很累,“我不是說一定要去爭取掌聲、人氣和觀眾的喜愛,這些都太抽象了。其實能堅持做自己喜歡的音樂,就足夠了。”

  B 《光輝歲月》

  錄音、拍戲連軸轉,但愿為兄弟妥協

  “想開點,看開點”,這個道理黃貫中一直都懂,只是年輕時想不開的時候實在太多,讓他來不及思考。

  1985年,那是Beyond成立的第三個年頭,一群熱愛音樂的搖滾小子為參加比賽組成地下樂隊。想辦演唱會卻沒資金,葉世榮邀請正在設計系念書的好友黃貫中幫忙設計海報。誰料到,演唱會開始前,吉他手突然提出要離開,會彈吉他的黃貫中被拉去救場,做頂替,“這一頂,就頂了二十多年”。因為種種偶然,Beyond成了我們今天看到的樣子,連黃貫中自己都感嘆,有時不得不信服命運的安排。

  頂替前,黃貫中有自己合作的樂隊,再加上一個月要學三十多首歌,Beyond的作品近乎原創,難度極高,還要登臺,空閑時間還得做海報設計,他問“怎么可能?”但黃家駒說:“不要緊,我有信心的,你可以做到。”事已至此,“唱吧!”黃貫中作為Beyond成員的首次登臺完全被緊張籠罩,他顧不上炫技,用全場最讓人驚艷的長發遮住大半張臉,埋著頭一直彈一直彈,連一旁的黃家駒見狀都忍不住喊:“你像個木頭樁子,就不能動一下嗎?”黃貫中回應:“我一直在動啊。”直到看回放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整個人都僵在那里:“我如今再看過去的造型和表現,都會想‘你在干嗎’。不過,那時候的長發、夸張前衛的配飾,真的挺大膽的,我很欣慰當時夠膽去嘗試這些新東西。”

  Beyond的成長從來都不算順利,但“夠膽”伴他們闖蕩多年。從地下樂隊唱到地上,出了唱片卻屢遭失敗,音樂風格遭遇抨擊。更難受的是那幾年的黃貫中,他回憶,“為什么這么變態啊!我都要吐血了”。彼時,Beyond不僅要工作掙錢,還要貼錢出碟、辦演唱會,黃貫中不得不連軸轉:一邊在設計公司工作,一邊和樂隊演出,最讓他崩潰的是還要兼顧拍戲:“我搞不明白為什么要拍(電視劇),半夜丟給我二十多場戲,每場都那么長,每天拍到很晚才收工。那時我每晚都要先去錄音棚,錄完音隊友們可以休息,但我還要去片場拍戲,我覺得不公平,也很憤怒。”他憤憤不平于其他三人可以休息,但支撐他堅持下來的正是這三個人:“他們告訴我要為樂隊著想,你拍了電視劇,我們的歌就有可能成為主題歌,這樣聽我們歌的人就多了。我說,好吧,拍,重要的是把團隊搞紅。”

  那時的黃貫中不夠自信,甚至有些木訥,總是埋頭做自己的事。所以那段人生中,很多決定都是黃家駒幫他做的。就像有天黃家駒給了他一首歌,“阿Paul,你唱這首歌吧,你比我唱會更好。”看他態度猶豫不決,黃家駒補充一句,“就當是為我們而唱的。”1988年,專輯連續失利的Beyond迎來了事業轉折點,由黃貫中主唱的《大地》獲得了香港十大勁歌金曲獎,同時奠定了Beyond在香港樂壇的地位。

  “為團隊做事”,成為黃貫中多年來的信仰,他說,他容易被這種集體榮譽感所“利用”,為兄弟情義去做妥協。即便到了《披荊斬棘的哥哥》,他依然堅定地信奉著沒有團隊就沒有自己:“可能我們所處的圈子是沒辦法避免比較的,游戲規則就是這樣,人氣排名會有先后,但我并不在意,也沒什么勝負心。可如果你想讓我一起為團隊爭光,我就認為這事必須要認真,就像那個年代,咬牙堅持拍戲,是因為覺得有東西可以交換,我受這個苦但可以給樂隊帶來想要的東西,想要什么?就是音樂。做好這些,可以繼續我對音樂的愛。”

  C 《無悔這一生》

  人要是留在回憶里,就只剩后悔了

  1988年,黃貫中曾隨Beyond來北京開演唱會。開場伊始,在門口徘徊的黃貫中巧遇黃牛,“今晚有個搖滾樂隊演出,要票不?”他拿到場外的宣傳海報是用筆隨便畫的,畫中人和他們一點兒都不像。圍觀他們的人也都帶著異樣的眼光,“他們都不知道Beyond是什么。一開場,還喊著‘這是什么音樂啊,這么吵’,接著就緊緊捂住耳朵。”過了十多年,當他們再來內地時,已全然不同。“中間有十多年我們都沒來過,再來就發現,內地的觀眾都會唱我們的歌,還是用廣東話,我很詫異。從沒有想過這么多人會喜歡我們的音樂。”

  1993年,是誕生經典的一年,同時也是Beyond最黑暗的一年,主唱黃家駒倒在了舞臺上,一切都回不去了。

  外界鋪天蓋地地熱議著“Beyond失去了主力就此完蛋”,黃貫中也跟著“崩了”,他來不及去想家駒的離開到底意味著什么,樂隊會怎樣。他只清楚一件事情,“我的兄弟不在了,我接受不了”。對于家駒的離去,黃貫中在內心做了很多假設,他是自責的,后來的兩三年,他一直在想,“如果一切沒有開始,又何來發生”。他沉默數秒,眼眶卻早已泛紅,“真的,我一直想,如果我不認識他就好了,要是我沒和他玩音樂,沒有組成Beyond就好了,起碼他不會走;要是那個時候我們沒成功就好了,就不會被日本公司簽約,不去日本發展就不會有那次意外,他就不會……我不想再玩(音樂)了,不想再繼續了。”他停了停,“我總是這么想,但現實很殘酷,讓人很難過。”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黃家駒是最懂黃貫中的人,他們習慣在一起彈吉他,聊音樂,他會慷慨地把自己的音樂給黃貫中演繹,他們更多是一種惺惺相惜的默契。家駒沒了,致命的打擊讓黃貫中極度想和音樂斷交。他陷入痛苦和憂郁,這是他坦承過的低潮期,“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抑郁,根本不想玩音樂,生命比其他事情更重要。直到后來,我才慢慢接受那時候的自己,才發現人要是永遠留在回憶里就只剩下后悔了。”轉頭,黃貫中接下主唱的擔子,帶著樂隊離開日本,履行約定,繼續著黃家駒未完成的路。

  可惜,他們沒能再創曾經的輝煌,2005年,Beyond在世界巡回告別演唱會上正式宣布解散,一代傳奇徹底落幕。

  D 《海闊天空》

  從不擔心,Beyond會被遺忘

  音樂到底應該為何而存在?在光怪陸離的當下,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有千百種,每一種選擇都會通往不同的方向。但對黃貫中而言,音樂成了他對抗一切不快的武器。

  黃家駒走后,剩下的三人每當有樂隊表演時,黃貫中依舊站在左邊,黃家強在右邊,坐在后面的鼓手葉世榮眼前永遠是空蕩蕩的,“難過”,但他們知道這個位置是家駒的,他還在這里。“你會擔心Beyond有一天被這一代人遺忘嗎?”“我只知道家駒不在了,他想要的我們一定要繼續做。我也不擔心會被遺忘,因為我知道唯一對抗的方法就是好好玩音樂。”

  這些年,黃貫中緊緊拽在手里不放的是:信仰。每當Beyond的經典曲目在不同場合響起,他都會抱著吉他,湊向麥克風,發聲、動情、歌唱。“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投入?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我起碼唱過一千次的《海闊天空》,唱不膩,聽的人也不會膩。大概因為演唱者和聽眾是可以通過音樂連在一起的,你們享受,也能觸動到我。”黃貫中也分不清這是什么音樂魔力,他只知道這承載了情懷和熱血。

  這些年,黃貫中的舞臺從不缺呼喊,有人說他和家駒的臺風、聲音越來越像,會讓人不自覺地想起Beyond,懷念那個走了近三十年的人,“我跟他的聲音很不同,演繹方法也有區別,但我并不介意別人這樣認為。我沒辦法跟家駒比,他是神一樣的存在,但我會用我的方式去投放那種感情,因為我們對音樂的心是相同的,所以大家會認為我們散發的能量是一致的。”

  除了在舞臺上的錙銖必較,生活中他學會放慢節奏,他說自己就是一個入行36年,很多事情都不懂的小小吉他手,他會在網上“沖浪”,看到別人把他年輕時的照片和現在進行對比,也會奇怪,“我都57歲了,每天都有人問我怎么防老。我說,做人開心點兒,開懷點兒,不要總去想不好的事情。現在的人日夜辛苦打拼,很容易憂心,擔心有沒有錢買房、生子,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這樣容易老得快,想開點兒,會讓人年輕的。”

  對話

  “有人認為我一心搞搖滾,很笨”

  新京報:通過《披荊斬棘的哥哥》發現你是個感性、直接的人,就像你在節目中說的,可能大家以后會忘記彼此。

  黃貫中:是的,每個人都愛講漂亮話,比如會說永遠記得對方。但那一刻我真正的想法就是,或許大家會慢慢忘記這一切。因為做這行太忙,忙碌會讓人淡忘,可能再碰面連彼此的名字都喊不出來。人就是這樣,你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里,就會淡忘。不過,忘記并不代表感情就結束了。

  新京報:不隨波逐流且堅持自我,這讓你在娛樂圈應該很難吧?

  黃貫中:非常難,很多時候我認為自己不適合這個圈子。但一定有人認為你適合,有些事也正因為你不適合,所以你又很適合,這種感覺很“變態”。

  新京報:這么多年,你把家駒的很多東西保留了下來,堅持他的音樂風格,追求純粹極致的搖滾。但這始終不是大眾認知中的主流音樂。

  黃貫中:我喜歡搖滾,都玩一輩子了,就為了迎合市場,放棄自己喜愛的東西,會不會太殘忍了?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只有堅定地追求心中所愛,才可以讓我活得更扎實。

  新京報:當年有沒有人勸你換一種更流行的風格,或者去做些更商業、更容易有經濟回報的事?

  黃貫中:當然有啊!這些人絕對比叫我繼續玩搖滾的人多得多。三十年前,我跟李克勤一起拍電視劇,每天都有幾撥兒人來勸我“你演戲吧!你會過得很好,會更受歡迎,拍戲的錢很容易就到手,玩什么搖滾音樂啊!”他們認為我一心搞搖滾很笨,是傻瓜、瘋子。到了今天,當初勸我放棄搖滾音樂的人在哪兒?他們都不見了。或許他們很有錢,我獲得的成功也不是他們認為的成功。可如果將目光都聚焦在錢上,你就會陷入惡性循環,需要不斷的掌聲和名利,好像中毒一樣。我不渴望這些東西,那也不是我需要的。

  新京報:很多人稱Beyond為殿堂級樂隊,你們擁有很多骨灰級粉絲,這些追逐從沒有改變過你嗎?

  黃貫中:改變不了,我的努力是為了我喜歡的東西,這絕對是應該的。記者 周慧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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