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到今,路網就是一座城市的骨架。在距今3500多年前的偃師商城,古人不僅打造出與現代城市中相似的環城路,還規劃設計了縱橫交錯的路網。今天,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偃師商城考古隊領隊陳國梁帶我們詳細了解當時的城市交通。“40年的考古發掘證實,偃師商城的路網系統應該是由多重環線和網格狀道路組合而成,這與現在城市的路網系統基本沒有差別。”陳國梁介紹,路網是物流和人流實現流通的廊道,一直是偃師商城勘探和發掘重點關注的,路網的厘清有助于深化對城市形態的認識。
先看最外圍的大城。在對城墻進行發掘的過程中,考古人員在大城內外先后發現道路,包括城墻內側的順城路和外側的環城路。其中,最寬的環城路可達17米,順城路也有4米至9米寬。在偃師商城大城西墻、東墻上,考古人員分別發現5處、3處門道,結合部分道路遺跡推測,整個大城城圈以內可能至少存在著貫穿大城東西、連通兩側門道的6條道路。同時,大城北墻和南墻中部也勘探發現了門道。因此,這片城區內可能還存在與小城內道路相連的南北向主干道。
小城內的道路情況是否同樣復雜?“從目前來看,小城內已經具有縱橫交錯的路網,將小城的城市空間切分為東中西三列、南北不少于四行的網格狀。”陳國梁介紹,宮城、小城內外兩側發現的順城或環城路,和城內的棋盤狀路網一起,共同構成了與現代城市街區規劃特征類似的“一核、二環、三軸、多區”的向心式網格狀封閉城市空間格局。其中,“一核”為宮城核心區,“二環”為宮城城墻及墻外道路、小城城墻及內外道路,“三軸”為縱向的三路空間,“多區”為小城內的不同空間單元。
在已經發現的道路遺跡中,有的區域寬度達到了8米,路面還夾雜有碎石等。陳國梁介紹,在近年確認的小城城門下方,考古人員發現了供水道通過的暗渠,渠上方搭有石板,方便行人東西向穿行。這說明,早在3500年前的商代早期,就已經形成了人行通道和排水溝渠并行的立體交通系統。
“通過門道的位置,我們來確定城市道路的分布狀況,根據道路分布的狀況,我們來探索被道路分割開的這些功能區。”陳國梁介紹,這些不同空間單元內的功能區環繞宮城分布,各區內的遺存類別、功能屬性和重要程度又有差異,體現出城市管理者嚴謹的規劃思路。在40年的不斷探索中,偃師商城的城市空間格局逐漸清晰起來,為深入理解夏商時期都邑的規劃思路、營造理念和工程技術奠定了基礎。
洛報融媒記者 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