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者 敏靜
在菏澤中南世紀錦城小區(qū),居住著一位年逾八旬的老人,盡管身體已不再康健,甚至有一只眼睛已接近失明,但是,多年來他筆耕不輟,并時常潑墨揮毫,書法、繪畫各具特色。目前,他正在整理《漸行漸遠的職業(yè)》《消失的物品》《遠去的文化藝術》和《詞語鉤沉》——他就是《黃河號子》第五代傳承人彭忠。至今已成功申報5項非遺項目。
8月12日,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來到這位老人的居處,聆聽了他的心聲。
給后人留下更多的文化遺產(chǎn)
8月12日,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來到彭忠家中時,他正在伏案寫作。“年齡越來越大,做起事來力不從心,但我還是想在有限的時間里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彭忠笑著說。
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采訪得知,彭忠出生于1944年,2003年退休。今年,由于第三次脊骨斷裂,愈合較慢,很多時候,他只能躺在床上寫作。
彭忠告訴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他有一只眼睛患有白內(nèi)障、青光眼,幾乎看不到東西,再加上經(jīng)常腰疼難忍,老伴和孩子曾阻止他繼續(xù)創(chuàng)作,他卻充耳不聞,四處搜集各種資料。
“很多年輕人對我不理解,這些年我也遭到了不少人的白眼。”退休后搞創(chuàng)作經(jīng)歷過的無奈和辛酸,彭忠仍記憶猶新。當他整理《漸行漸遠的職業(yè)》時,曾千方百計地搜集一些老手藝,可是,有些手藝傳男不傳女,更不會傳給外人,所以,當彭忠登門拜訪時,他們都緘默不言。
彭忠卻從不氣餒,且越挫越勇,特別是當自己的作品獲得領導和群眾的認可后,他更是千方百計地尋找新的合作者,以樂觀的心態(tài)寫《傳統(tǒng)兒童游戲》,以工匠的精神寫《民間工匠》,與時間爭分奪秒。
“改革開放后,人民群眾的生活越來越好,很多的物品都消失了,特別是一些農(nóng)機具,凝結了勞動人民的智慧。”彭忠告訴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他整理《消失的物品》《漸行漸遠的職業(yè)》等,不為名、不為利,只想通過這種方式豐富自己的晚年生活,喚起人們的記憶,給后人留下更多的文化遺產(chǎn),同時也用自己的作品向建黨一百周年獻禮。
自學書畫,曾先后多次榮獲大獎
彭忠不僅擅長寫作,還熱愛書法和繪畫,這些源于他的一位好老師。據(jù)彭忠回憶,他上學時曾遇到一位毛筆字寫得非常好的老師,對自己影響深遠,他也由此愛上了寫字。參加工作后,由于擅長寫毛筆字,他常常受到單位的指派在墻上寫標語。
彭忠的字不歸派、不歸體,隨手就寫。退休后,他受邀到堯王書法研究院擔任秘書長,那些年,他接觸了一些書法名家,開始深入研究書畫,也感受到了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一個字有多種寫法和多種意義,我接觸書法后感受到古人造字的奧妙。”彭忠說,此后,他便更加投入地學習書法。
彭忠熱愛繪畫,沒有機會進行專業(yè)的學習,他就常常臨摹自己喜歡的繪畫作品,還曾為自己出版的書籍創(chuàng)作插圖。繪畫陶冶了他的情操,融入了他的生命。后來,彭忠先后舉辦了兩次書畫展,并向省市級書畫大賽投稿,多次榮獲各種大獎。去年,彭忠創(chuàng)作的書畫作品在“走進新時代、譜寫新篇章”——全國光電行業(yè)紀念改革開放40周年書畫攝影作品展中特邀展出。
成功申報5項非遺項目
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采訪得知,1960年,彭忠畢業(yè)于山東水利學校,先后在鄄城黃河水務局及沿黃鄉(xiāng)鎮(zhèn)工作30余年,大半輩子與黃河打交道。那時,他親眼目睹了硪工每天拉硪數(shù)萬下,手上磨出了血泡,也對黃河、黃河大堤上的緊張勞動場面產(chǎn)生了特殊的感情。
黃河夯硪號子是千百年來勞動者在治黃抗洪中創(chuàng)造出來的,它是黃河文化的重要內(nèi)容,是一種獨具魅力的民間音樂藝術,但是,近年來,菏澤會唱夯硪號子的那一輩人相繼去世,還能唱起來的已經(jīng)為數(shù)甚少,這讓彭忠感到惋惜和心痛。
“中國的端午節(jié)被韓國搶去,成為聯(lián)合國非遺項目;黃河號子源于魯西南,卻成為河南省國家級非遺項目。”說起這些,彭忠十分難過,在他看來,黃河是母親河,是中華民族延續(xù)的文脈,是傳統(tǒng)文化的基因,他要搶時間、爭速度,抓緊整理,慢不得、等不得。為此,彭忠四處奔波,搜集、整理出大量資料,將這些寶貴的文化給后人留存下來。
了解彭忠的人都知道,他已成功申報《黃河夯硪號子》《黃河崇信》《傳統(tǒng)兒童玩具》《傳統(tǒng)兒童游戲》四項非遺項目,成功申報《黃河號子》為省級非遺項目。其中《傳統(tǒng)兒童游戲》146項,《民間工匠》160項均成為今后申報非遺的寶貴歷史資料。在彭忠看來,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他有責任將其更好地傳承下去。
彭忠說,人應該有夢想,沒有夢想就沒有追求,只要在身體允許的情況下,他希望尋找一個合作者,將還未來得及整理出來的其他文稿進行出版,貢獻給圖書館或者有關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