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市長清區歸德街道石官村74歲的老農民焦方海,雖然早已過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鑠,記憶力特別好,他喜歡詩詞,喜歡創作,懷揣詩人夢想多年的他,暗自下了決心要在晚年圓自己的詩人夢,出版自己的詩作。近日,焦方海的《草根詩集》由環球出版社出版發行了,他的愿望實現了。他是農民,一邊種田一邊打工;他是詩人,吟唱生活,歌頌時代,講述自己的故事。農民?詩人?這兩個似乎離得很遠的詞匯組合在一起,就是他真實的身份。焦方海白天面朝黃土,晚上仰望星空;忙時荷鋤勞作,閑時筆耕不輟;他飽嘗生活的艱辛,卻過得詩意盎然,辛勤的汗水凝成閃亮的結晶。他是農民中最會寫詩歌抒發情感的詩人之一,他又是能寫詩又會種地的農民之一,農民與黃土地最有感情,因此焦方海的詩歌散發著泥土的芬芳,透著從社會最基層對社會生活和人生閱歷的深深感悟與沉思。焦方海這位農民詩人,詩對他來講不是可有可無的,是他業余生活的全部,也是他精神上的追求,一種寄托。就是這樣,一篇篇飽含對故鄉濃厚感情的詩作,在他的筆尖下凝成。
“黃河水連天,急流湍旋,千古渡口無駐船。萬里流域不揚帆,浮橋連岸。憶昔水為患,房塌田淹,背井離鄉去討飯。當今黃河習性變,豐收連年。”這是焦方海寫的《浪淘沙·黃河》,講述了黃河岸邊村莊的今昔。焦方海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他的家地處黃河沿岸,鹽堿澇洼地,家鄉的黃河,非汛期時一路奔騰喧囂的波濤,變得舒緩而溫情。但是,每到汛期洪水來襲時,家園頓成澤國,肆虐的河水像脫韁的野馬,沖出河槽,裹挾泥沙,漫過莊稼地,淹沒村莊,沖毀房屋、沖走財物……因而黃河邊上的村莊被稱為“被黃河水追著跑的村莊”。
“漏屋殘垣多半間,破房蚤屎如血染。春夏無帳蚊蠅咬,秋冬有被虼蚤鉆。藍天作紙難書苦,銀河為墨寫不完。”這是焦方海在自己貧寒家中寫下的《勵志篇》,他對文學有著濃厚的興趣,他還向鄰村的一位藏書老人借閱了《水滸傳》《三國演義》《隋唐演義》《小八義》等多部名著。家庭貧寒,他利用夏天其他人睡午覺的時間,到樹林里尋蟬蛻,賣了5元錢,買了鋼筆、墨水、日記本,焦方海吃的是農家飯,干的是了農家活,想的是農家事,說的是農家話,因此他寫的詩,有寫新農村的,有寫農業勞動的,有寫農家樂的,有諷喻之作,還有托物言志,即景抒懷的作品。這些田園詩寫得真淳質樸,客觀地描繪出農村新貌和農民生活狀態。“一棵蔓生三四個,兄弟相依土中臥。身體肥胖橢圓形,紫色衣裳把身裹。香甜可口人人愛,春時插秧秋收獲,切片曬干可釀酒,蒸煮燒烤上餐桌”——這是焦方海寫的《紅薯》。
“一員大將九尺高,身上長滿殺人刀。腰挎一柄狼牙棒,供人生活把酒燒。”樸實形象的語言把玉米活脫脫地呈現在你的面前,齒形的玉米葉子邊沿,把它比喻成了“殺人刀”,玉米槌比喻成了“狼牙棒”,真是妙哉。還有《大蒜》一詩:“沃土為棋盤,棋子是蒜瓣。我指天對弈,相博豐和歉。布局正蒼秋,決勝待夏天。薹長蒜頭大,蒜農笑開顏。”把蒜農種植大蒜寫得活脫脫。只有經過雨露的花朵,才能散發著泥土芬芳。他雖然不是詩人,卻用自己現實的生活寫出了膾炙人口的詩篇。
焦方海的《傷逝》道出了他的心聲:“閑來對鏡觀自容,昔日青絲雪染成。心細難覓少年貌,皺紋滿面蛛網型。歲月無情花甲去,流水一去瀉向東。狂來欲摜玻璃鏡,還我青春火樣紅。”畢竟是年過花甲,向“耄耋之年”而奔了。他就是想把自己心血“化”成的詩篇留給后人,講述自己的故事,展示社會的變遷,人生的坎坷。
焦方海詩作成就得到了社會的認可和贊賞,全國、省內各大媒體都報道了這位“農民詩人”寫詩的經歷。(濟南時報·新黃河客戶端記者李焜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