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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7798688@qq.com記者丨寧曉敏 見習生丨姜雪
出品丨鰲頭財經（theSankei）
從運動鞋服領域跨界至糧食領域，今年又涉足火熱的預制菜賽道……有點“不務正業”的國產體育運動品牌貴人鳥（即ST貴人，603555.SH）近期因“問題童鞋”事件引發關注。
近日，北京市市場監管局發布兒童鞋產品質量監督抽查結果。結果顯示，抽樣檢驗89組批樣品中，有29組批樣品質量檢驗結果不合格。其中，貴人鳥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貴人鳥”）生產的小童跑鞋、中童跑鞋均被檢出鄰苯二甲酸酯項目不合格。
據了解，鄰苯二甲酸酯是一種雌激素物質，可通過皮膚接觸、汗液吸收、呼吸道、嬰幼兒吮吸等多種形式進入體內并在臟器中蓄積，從而對肝臟、腎臟等造成危害。
事實上，貴人鳥曾多次陷入兒童問題用品漩渦，頻發的質量問題引業內人士質疑。此外，走上了“左手賣鞋，右手賣糧”道路的貴人鳥局勢也不容樂觀，盈利能力堪憂，今年更因虧損被再度“戴帽”。
財報顯示，2018年至2020年，貴人鳥連續三年虧損累計高達21.64億元。2021年，貴人鳥盈利能力出現好轉，實現凈利潤3.61億元，但2022年公司又再度虧損941.4萬元。
在董事長李志華的帶領下，未來貴人鳥能否實現業績增長并摘掉ST的帽子，還需要時間的檢驗。而他們旗下完全不同領域的兩塊業務運動鞋服和糧食業務是否能夠實現并行發展，也值得長期關注。
多個童鞋品牌被檢測不合格
或影響兒童肝腎
日前，北京市市場監督管理局網站公示北京市兒童鞋產品質量監督抽查結果，其中，貴人鳥生產的小童跑鞋、中童跑鞋均被檢出鄰苯二甲酸酯項目不合格。
此次共抽樣檢驗89組批樣品，依據兒童鞋國家標準及相關產品標準檢出29組批樣品質量不符合相關標準，檢驗結果不合格。對于抽查發現的不合格產品生產者、銷售者，北京市市場監督管理局已全部移交經營主體所在地市場監管部門依法進行處理。
據了解，鄰苯二甲酸酯是一種雌激素物質，可通過皮膚接觸、汗液吸收、呼吸道、嬰幼兒吮吸等多種形式進入體內并在臟器中蓄積，從而對肝臟、腎臟等造成危害。
由于嬰幼兒好奇心強，有時會撫摸、吸吮鞋子，使得童鞋與孩子的皮膚、眼睛甚至口腔相接觸，從而導致鞋體含有的重金屬被人體吸收，并在骨骼、腎臟、肝臟、心臟及大腦中蓄集，傷害肺、腎、肝或其他器官，破壞造血系統，影響大腦神經系統發育，對兒童健康造成危害。
有行業專家表示，“鄰苯二甲酸酯有可能還會干擾人體內分泌，對兒童生殖健康造成嚴重危害，引起兒童性早熟。”
事實上，“貴人鳥”曾多次被曝質量不合格。今年1月，有媒體報道稱，貴人鳥生產的跑鞋被福建省市場監督管理局檢查出外底耐磨性能不達標；2021年，福建省市場監管局接連發布2期省級監督抽查質量公告，抽查產品包含學生書包、學生文具、學生服裝、兒童及嬰幼兒服裝、童鞋等。其中，貴人鳥生產的雙肩背包不合格，貴人鳥商標的兒童旅游鞋不合格。
在黑貓投訴平臺上，鰲頭財經注意到，貴人鳥共涉及176起投訴，大部分投訴集中于“欺騙消費者、鞋子質量差、收到假冒品牌、客服服務態度差等等。”
北京市市場監督管理局建議，消費者在購買兒童鞋產品時，仔細查看標識，標識標注應包含規格型號、產品名稱、執行標準、廠名廠址、安全類別等方面重要信息。
其次，兒童鞋在制作加工中要使用多種整理劑或助劑，在使用前可以聞一聞“氣味”，不要使用散發出刺激性異味的產品；摸一下鞋底，鞋底、鞋幫應柔軟舒適且富有彈性，整鞋內部無尖端或明顯凸起，應有支撐力，鞋跟不能太軟，否則容易發生崴腳、滑倒等意外。
市值縮水近400億
“昔日鞋王”何時掉隊？
事實上，“貴人鳥”曾是知名運動鞋服品牌。2004年，林天福正式成立貴人鳥股份有限公司，是國內最早生產、銷售各類休閑運動鞋的公司之一。
有意思的是，貴人鳥剛剛起步就掌握了營銷的重要性，當時一舉簽下劉德華，廣告鋪天蓋地，貴人鳥的知名度迅速打開。2007年，貴人鳥還贊助了湖南衛視的現象級選秀節目《快樂男聲》，牢牢地抓住了年輕人的心。
營銷之外，貴人鳥還非常注重線下渠道的鋪設。
2009年-2012年，貴人鳥的門店數量從不到2000家，激增至5000多家，保持了激進豪爽的風格。公開信息顯示，2011年-2021年，貴人鳥曾登上“中國十大運動鞋企業”“中國輕工業百強企業”“中國500強最具價值品牌”等榜單。
2014年，貴人鳥成功上市，成為“A股運動品牌第一股”。上市一年后，公司更是在2015年迎來了427億市值巔峰，遠超李寧，并簽下林志玲等一線大咖為其代言。這時的貴人鳥可謂是如日中天，董事長林天福也以190億元的身價摘得“泉州首富”。
不過，成功后的林天福沒有沿著主業這條道路，而是開始“撒幣”到大量與主業無關的行業上去。
上市后的第一年，貴人鳥不僅投資了西班牙足球經紀公司BOY等多個體育項目，還以2.4億元受讓虎撲體育16.11%的股權，并和虎撲共同設立總計20億元的體育產業基金“動域資本”，該基金分兩期設立，第一期為慧動域，第二期為競動域。
截至2016年底，貴人鳥已為動域資本累計出資6.3億元，動域資本已投資“超級猩猩”“滑雪助手”“競彩貓”等20個標的，涵蓋跑步、健身、足球、籃球、戶外等熱門運動及電競、體育彩票多個“互聯網+”項目。
但看似光鮮的數據背后，危機也從四面八方涌現。
一方面，“賣鞋”主業遭受沖擊：三四線城市消費升級，耐克、阿迪、李寧、安踏等品牌戰略下沉。貴人鳥彼時采取的策略，是將產品中心轉移到板鞋和生活類產品，但無論在顏值和專業度上，這個運動品牌都無法獲得消費者的審美認同；加上生產大部分選擇外包，銷售依賴經銷商，都為日后埋下隱患。
另一邊，“買來”的項目業績不振。2017年，虎撲體育折戟IPO，貴人鳥投資失??；2018年，貴人鳥將其持有的虎撲股權悉數清倉；2019年，慧動域所投項目業績不佳，整體減值1.82億元；2022年貴人鳥發布關于處置慧動域、競動域投資的公告。
隨著虎撲系資產的拋空，貴人鳥的“互聯網+體育”的夢徹底碎了。
財報顯示，2018年-2020年，貴人鳥連續三年巨虧，分別為-6.86億元、-10.96億元、-3.82億元，一度被“*ST”。與此同時，貴人鳥2015年-2020年的資產負債比也逐漸上升，從50.6%一直上升到100.92%。
今年以來，貴人鳥股價持續徘徊在4元/股以下。截至9月18日收盤，報收1.84元/股，總市值約29億元，較2015年最高市值已跌去約395億元。
跨界“賣糧”
會是一門好生意嗎？
此后，由于多元化經營受挫，貴人鳥便走上重整之路。
2021年7月，黑龍江泰富金谷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泰富金谷”）成為貴人鳥的重整投資人。隨后，貴人鳥重整完成，泰富金谷被動成為公司控股股東，泰富金谷法定代表人、東北糧食大亨李志華被動成為公司實際控制人。
自重整完成后，貴人鳥實現”摘星”，并依托于重整投資人在糧食貿易行業的資源、業務和能力，貴人鳥開始探索糧食貿易業務。
2021年，隨著完成破產重組并扭虧為盈，2021年貴人鳥實現營收14.19億元，同比增長19.43%；實現凈利潤3.61億元，同比扭虧為盈，扣非后凈利潤8988.12萬元。
然而，到了2022年，從公司內部來看，司法重整后貴人鳥留債債務的財務成本壓力和償債壓力仍然較大。2022年貴人鳥實現營收21.08億元，同比增長48.56%；公司凈利由盈轉虧，虧損達941.37萬元。
鰲頭財經注意到，賣糧讓貴人鳥“起死回生”的同時，也讓其變得越來越像一家農業公司。
從最近兩年的業績情況來看，糧食貿易業務的營收占比大幅提升，截至2022年已經撐起了營收的半壁江山，與此同時，“鞋王”的色彩在不斷“褪色”。
據貴人鳥2021年、2022年報顯示，報告期內，運動鞋服行業的營收分別為8.57億元、7.57億元，營收占比分別為60.39%、35.91%；糧食貿易行業的營收分別為2.46億元、10.66億元，營收占比分別為17.34%、50.57%。
從行業來看，糧食市場確實廣闊。前瞻產業研究院《中國農產品流通行業發展模式與投資戰略規劃分析報告》顯示，2021年，我國糧食生產再創歷史新高，產量達到6.83億噸，較2020年的6.69億噸增加1336萬噸，增長2.0%，連續7年站穩6.5億噸臺階。
但是貴人鳥想要在“賣糧”上獲得成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有行業人士表示，貴人鳥布局的糧食業務和主營業務鞋服行業跨界過大，不同業務模式很難實現互補，一旦協調不好或者盲目激進，貴人鳥會隨著品牌的規模化擴張導致品牌貶值。
此外，糧食業務也給貴人鳥帶來了一些麻煩。
今年9月5日，貴人鳥公告稱，收到了來自證監會福建監管局的行政監管措施決定書，因信息披露不準確，福建監管局對公司及時任董事長李志華、總經理林思萍、財務總監周文鳳采取出具警示函的行政監管措施決定。
據悉，今年1月初，貴人鳥曾披露2022年度業績預告稱，預計實現凈利潤約7477萬元；但到今年4月，其發更正公告稱，預計2022年凈虧損為941萬元。
對于業績“變臉”，貴人鳥曾解釋稱，其在報告期內存在大額可抵扣虧損。因會計師對其2022年度的部分糧食貿易業務持保留意見，不能確定未來能否取得足夠的應納稅所得額彌補可抵扣虧損，暫不確認可抵扣暫時性差異產生的遞延所得稅資產。
而對貴人鳥出具保留意見的大信會計師事務所則表示，貴人鳥在2022年的玉米貿易業務確認收入為6.68億元，毛利率為16.29%，上下游均為其貿易商。該所進行了分析、檢查、函證、實地走訪，但未能追蹤獲取玉米貿易倉儲及最終實物流轉證據，也未取得毛利率較高的合理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