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晉城高平市公安局持續(xù)發(fā)力、重點攻堅,再破一起30年前命案積案。這是高平公安今年以來破獲的第4起命案積案,也是2019年以來破獲的第7起命案積案。
01、破舊窯洞 驚現尸骸
2002年1月7日,小寒剛過,北方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來了。
這一天,高平市河西鎮(zhèn)黃家溝村老胡家的母雞被狗驚了,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三九四九凍死雞狗”,屋外寒風凜冽,老胡擔心母雞在外面被凍死,就在四周尋找。當找到候某成家的老房子時,隱約聽到母雞“咕咕”的叫聲,順著聲音尋到一間破窯洞,原來母雞跑到了窯洞內。窯洞好多年沒有住人,坍塌的土將洞口幾近掩埋,老胡扒拉開洞口鉆進去打算把受驚母雞抓出來,不成想這一進去,竟然把老胡嚇得不輕。
破窯洞擋不住冬天刺骨的寒風,窯洞內一具布滿灰塵的尸骸蜷縮在地上,老胡毛骨悚然。爬出窯洞,老胡把此事和村干部進行了匯報。村干部聞訊趕到現場,察覺此事蹊蹺,于是就立即報警。
接到報警后,高平市公安局立即對現場進行仔細勘驗。現場位于候某成家舊窯洞內,尸骸完整,身著兒童粉白色連衣裙,死者為一女童,系他殺。
被害小女童究竟是誰?民警立即展開調査走訪,通過對村上失蹤人員進行排查比對,成某鳳辨認出,那是她的女兒,12年前找不見的,失蹤那天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成某鳳萬念俱灰,悲痛欲絕,不敢也不想相信女兒竟然是被害了。
02、5歲女童離奇失蹤
成某鳳的女兒名叫候某芳,1990年5月14日,離奇失蹤,當年5歲。
1990年5月14日,候某芳的哥哥候某杰像往常一樣到學校上課。家離學校很近,5歲的妹妹跟著
成某鳳和丈夫候某明發(fā)動村民多方尋找后沒有下落。連日來在村上的水池、廁所等危險地方查找也無功而返,候某明夫婦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了,一家人無能為力之下,寧可相信女兒是走丟了,或者是被人抱走了,這樣她至少還是存活在世上的。
12年來,候某明夫婦堅信女兒一定會在某個地方快樂地生活。直到發(fā)現女兒尸骸,12年來撐起來的幻想瞬間破滅了,內心徹底崩塌了。痛失愛女,無可言喻。
2002年發(fā)現尸骸,距離1990年女童失蹤,已經過去12年之久。
殺人的目的何在?是誰忍心殘害一名5歲小女孩?小女孩尸骸為什么會出現在窯洞?......一連串的問題擺在民警面前。盡管辦案民警對此進行了大量偵查取證工作,但受當時客觀條件限制,案件未取得實質性進展。
03、抽絲剝繭命案攻堅
按照省公安廳、晉城市公安局的部署要求,高平市公安局黨委高度重視命案積案攻堅工作,市政府副市長、公安局長陳占光帶隊走訪被害人家屬,召集18年前曾參與辦案的老民警對此案再次開展分析研判。重新成立工作專班,重新確定了對本案的偵查方向和工作方案。
案發(fā)已經過去30年,發(fā)現尸骸也有18年之久。專班民警兵分三組,第一組辦案民警對案發(fā)時本村和周邊村重點年齡段人員進行全面排查。第二組從案件材料入手,逐章、逐節(jié)、逐句、逐字進行梳理分析。第三組負責對第一、二組提供情況進行匯總,深度研判。
通過對重點年齡段人員的排查,結合犯罪人格和普通人格的對比,重點查訪人員的性格特點、作息習慣和平時表現,層層抽絲剝繭,不斷縮小范圍,劃定了幾名男性人員作為嫌疑對象。
案卷材料的梳理分析也在晝夜不停的推進,一份18年前的詢問筆錄引起了民警的注意。“1990年5月14日,你在什么地方?”18年前民警向候某山拋出問題的時候,他竟然將12年前那一天的事情回憶的“頭頭是道”,記憶越是“清晰”越是反常可疑。
有誰能記清自己十幾年前某一天的一舉一動?除非這一天對他來說有“特殊意義”。恰好,候某山也在排查組劃定的嫌疑對象之列。
為了不枉不縱,也為了捕捉戰(zhàn)機,專案組決定:將候某山作為重點嫌疑對象進行全力攻堅,展開緊鑼密鼓的外圍調查。
04、“亮劍”行動 沉冤昭雪
夏季嚴打整治“亮劍”行動中,晉城市政府黨組成員、市公安局局長陳浩針對此案多次聽取匯報,親自指揮調度,確定了新的偵破思路。專案組民警依托省廳“大數據抄底”戰(zhàn)法,繼續(xù)加大候某芳被殺案的攻堅力度。9月12日,在前期工作基礎上,專案組瞄準時機、果斷決策,制定了周密的審訊方案,對候某山進行了傳喚訊問。經過激烈的斗智斗勇,候某山的心理防線被成功突破,如實供述了殺害候某芳的犯罪事實。
經查,1990年5月14日下午,犯罪嫌疑人候某山(男,時年18歲,高平市河西鎮(zhèn)黃家溝村人)在其位于河西鎮(zhèn)黃家溝村的舊房附近,遇見獨自一人玩耍的被害人候某芳,心生歹意、欲行不軌,遂恐嚇、掌摑被害人,并將被害人推倒致其頭部受傷。后因擔心被人發(fā)現,該又捂住被害人口鼻,將其挾持到該自家舊屋的窯洞內,采用捂口鼻、扼頸部等手段致被害人死亡,并對被害人進行猥褻。后將被害人尸體藏至一廢棄窯洞后倉皇逃離。
白駒過隙,一晃30年。侯某山雖然已經成家立業(yè),但背負的罪惡讓他度日如年。
候某山說:“自從窯洞殺人以后,再也沒有踏入過老房子半步,從來不敢聽見警車的聲音,一聽見就害怕。如果再回到30年前,我絕對不會去殺人,真的后悔了......”
如果,小女孩還在,她早已長大成人、結婚、生子,也會像別的女孩一樣孝敬父母,其樂融融。如果......沒有如果。時間隱藏不了罪惡,時間也同樣沒有撫平傷疤。
“我現在還記得孩子失蹤那天穿著粉白色的連衣裙和我給孩子縫制的小肚兜......終于抓住了兇手,謝謝......”獲知案件告破,小女孩的母親成某鳳泣不成聲。
主辦本案的刑偵大隊韓隊長講到:“我們經常數日、數十日回不了家,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上,誓把案件辦好,辦成鐵案,讓被害人小女孩瞑目、讓小女孩家屬寬心。雖然過去30年了,但高平公安從未放棄偵查破案,絕不會讓犯罪嫌疑人逍遙法外,一定會給人民、百姓一個交代!”
目前,犯罪嫌疑人候某山因故意殺人罪已被高平公安依法采取刑事強制措施,案件正在進一步偵辦中。